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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6-7 06:06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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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板常指着夏鸥说:“你养的这婊子怎么看上去都像处女啊?” # M' X7 B6 D1 e6 x
我不喜欢他们喊夏鸥婊子,但是夏鸥确实是个卖身拿钱的妓女,我也确实说不上婊子和妓女有什么区别。 + `* ?8 C/ d o) B
但是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喊。原因没分析过。 5 @6 z& Z) G0 _' {4 G$ s3 ]' U
夏鸥今年19了,夏鸥很漂亮。漂亮的少女夏鸥是个妓女,不爱笑不多话,脸上总是满满的一页清纯。这就是好友大板老说夏鸥像处女的原因。
: Y5 f4 G* r0 T1 m T( E" s+ d可以说夏鸥是个对工作不负责的妓女,具体表现在她永远学不会怎样叫床。 / K( v0 t2 M7 p9 r4 S4 }* [
浪女淫叫,声音时高切时殷殷,激情而缠绵。夏鸥在床上老咬着唇,死忍住不发出任何声响。 # M! t: G3 T* W! G4 K) Q4 s @! v
第一次和夏鸥做爱她才16岁。当我快进入她时,她那痛苦的表情让我误以为我在强奸一个处女,情不自禁要对她怜惜。完全进入时发现我上当了,就狠狠的*了她。只是关上了灯。
" ]1 \: p# B. w1 T( o2 y我不喜欢看见她苦楚的表情,虽然认定她的装的。
% J" q8 J; r' J. O, k9 X& \大概是痛极了,她小声说了句:
5 I9 Q/ I' {& x3 A) l) d f“你就不能轻点吗?”
. O7 x$ L1 g, R“不能!”
( ~5 w; `1 }* F: V6 {“为什么?” # {+ u% B- B3 M0 M5 W
“因为你只是个妓女。” 9 V; F2 ~9 e& {; Y. M, |0 X
偶后夏鸥在床上再也不说一个字。本就很少话的夏鸥,搞得我像个迷恋冲气娃娃的色魔。
8 @ }0 l9 N6 }& v* x# U: B我知道我不是色魔,夏鸥也知道。
9 b. Q' `) o# T" M% o除了在床上,我可以永远像个君子般对夏鸥,每个月工资按时给,不拖不欠。而且她绝对有她的自由权力和空间,当然在我需要时她必须出现。 / r! x7 |8 V* c; g1 Q
有时候我觉得夏鸥真不是做妓女的料,又或者她只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差,又或者她的样子逼她这样尽力去装纯——她永远都是牛仔裤梳一个马尾。虽然她的姿色可以让她妩媚得更女人。 ) }5 R( Q( h5 b
夏鸥大二了。白天正常上课,晚上回到我家。 $ `$ o4 C( @& H- ~! @- I
朋友常问为什么我不正经交个女朋友却要抱养个小姐当情妇。呵呵,我想那时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孩,还不如夏鸥实在——我明说,我要钱。 , b0 u3 {3 ~0 g7 q' S) F5 Z
夏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“先生,我可以陪你睡觉吗?”瞧,多直接! - f; v: ` |1 P
那是4年前,那天我和几个同事在一家叫《妖绿》的酒吧里消遣。夏鸥就是穿着牛仔裤背着普通样式的学生书包,跑到我面前,对我说的那句话。
) ^5 b! {9 b1 w9 s+ @1 S9 z说话时定定的看着我。
1 j3 d$ _5 c$ }3 x9 F- t. v. C“啥?”我以为我听错了,尽管那时酒吧放的轻轻的乡村音乐。
( q/ W8 }7 s4 O. n. O: E9 S: C“我……我可以陪你睡觉的。”她再说,声音却是超乎想象的坚定。 * f3 r: \/ [/ S0 p5 i' v/ h2 ~
几个平时惟恐天下不乱的朋友开始起哄了,纷纷指责夏鸥应该每人陪一晚,甚至有人开始摸她的脸或胸。夏鸥吓住了,却没有走开,躲开了,仍然看着我。
- `8 G G+ P9 b9 S: n/ A“你多大了?你成年了吗?”看她那发育不怎么良好的细小的身子,我不禁怀疑。不过她的眼睛十分漂亮,从里面渗出的纯白是难以想象的迷人。 . g8 k: a$ a# |# Z* }" R) A
长大了或许会是个厉害的角色。 0 }; A8 V i9 b( n+ d) K
“我16了。”她细声细气的说。 - h/ [, {) G1 B: M# a
“那么小啊?你干什么的?”她看上去实在不像干这一行的。 ! r3 W! Q4 L' R; F4 v
“……妓女。”只说这句话时,明显的虚弱。
( Y' U8 |3 i9 A/ ~4 j- D“你很需要钱吗?小小年龄不读书。”还算理智尚在的我教训起她,本想多说几句,但在抬头时接触到那不卑不坑的眸子,我知道自己是自作聪明了,那眼神镇定地就像在问老师请教一道题一般的自然。 6 h3 B: k. N0 a: E! w& D
后来我就带她回家了,但是没留她过夜,做了那事儿后,给了她500块,打发她走人了。 ' K$ p; [, c6 |9 e. q) W8 S
我承认那晚我叫她走时,她流连的眼神曾让我泛起一丝不舍,但还是狠心关掉了大门,并对自己默念:她只是个妓女,来安抚久久不能平静的内疚。
! u! N* ^5 m5 V1 d: C5 N一个奇异的小妓女。我对自己苦笑,这个世界什么都有,遇得越多,成熟得越快。 3 S: Q2 H Z8 W/ I, L! r) d
但我万万没想到,我会在两年后,再次遇见她,并承诺,抱养她两年,这两年里需要时就住我家,每个月给她两千块钱。 ; `) Q3 [7 C" I4 O4 s8 V* v7 n
再次看见夏鸥了,在两年后的夏天。那时刚和女朋友分手,觉得女人要的东西我永远给不起。比如时间,比如婚姻。分手后一度很茫然,我知道那是空虚造成的。 ' z, j2 o( a! }. Y7 N
开着车在城市瞎晃,乱想。想自己,表面风光,其实看透了不过是个城市里某个角落的穷人。和大多事业有成的青年一样,穷得只剩钱,和满肚子愤世的理由。
1 i' Q$ h: C' c ?/ ~* |4 F# a那年夏季实则很热的,我吹着空调,就想象不到车窗外的酷暑。当车滑过C大校门时,我就看见了夏鸥。当我认出她来时,竟把车偷偷停在她身旁。
" N$ h+ l) \% z! t我知道了她为什么叫夏鸥,当她站在阳光下,顶着被太阳晒得殷红的脸,淡定地立在那里时,完全就是酷夏的一抹清凉。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。
$ i0 r7 }0 c! k; @* W) e头发比以前长些了,面容没怎么变,身体成熟了几分,凹凸有致只是依旧单薄。我发现我两年来一直渴望的那双眼睛了,它无意的瞟了我一眼,仍然是那样纯白却有妩媚的潜力。
4 u0 Y! U4 V! T8 X* i这妓女气质修养得很好,至少看不出她是干什么的。 & k9 ]" s: D. h6 t! R, p* i" P
过了大概十分钟,过来一中年男人,塞给她一叠钱,就走了,甚至没说再见。 ! }+ ]% l# O; |/ @
我下车朝她走去,“嗨~希望你还记得我。小姐!”我恶意地把小姐两个字吐得又狠又清楚。 # B2 O7 @0 S0 q
她望了我一眼几乎是立即就认出我:“是你。”然后她就要走。 - r, s @$ l( K* H1 {) k9 J
但是我叫住了她,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我这是多此一问,因为眼看她朝C大里面走。 " Y' u2 L7 Q. E( a- D" N& u; e) a
“妓女。”她答,比起两年前,多了分随意。
; m# o3 P# C4 k& }! I我感觉我有点莫名的愤怒了,“你他*的算什么妓女?!没见过你这么丑这么没专业水准的妓女!”
* Q; L b3 y; q6 y5 D她明显愣了一下,偶后笑了。值得一提的是,夏鸥很少笑,但是笑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会飘得到处都是。
; @4 l; E7 l1 C& y5 i“那么我就是个不敬业的妓女了。还有事吗?我要进去了。”
7 `" [! t3 C$ r# z“等等……这个……刚才那个男人是谁?”问出口之后,我就感觉我是个白痴了。 ( i2 F+ j8 L# e8 G0 h. F. S6 n
“你总不会以为是我爸爸吧?”她说,面容始终平淡。我却感到受到嘲笑——我还奢望一个妓女能怎样呢?
2 m( p$ _3 r2 t7 b% H“你叫什么?” " f1 c- I+ H4 [1 w7 W
“夏鸥。” ( Y: q* J5 B8 D6 y% k! K
“恩,夏鸥。”我思索了一下,“你男人给了你多少钱?” $ F- }8 j4 m, J1 S9 ]% b
“他不是我男人,我们只是主户关系。刚才他给了我2千”
# I) Z! x! S# B, t: W! [我彻底绝望了,你真的不能想象一个花儿一样美好的少女,站在阳光下,带着斯文与纯白,穿着牛仔裤和衬衫,自然得像说“我今天看见一件好看裙子。”一般地形容她如何跟一个男人金钱与肉欲来往。 . e8 a" v+ ^" l$ @2 D$ }, G
我倒真希望她有她年纪一样的活动和思想。 % }0 g+ k ]$ D3 J5 g6 `+ R
“我包养你!”一句话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就冲出口。值得鄙视的是,还带了一脸紧张的期盼。 $ z$ G8 N' [" y. U
“好的。”她说,不加任何修饰的脸上,毫无表情。 7 J& D" W( i3 D/ t% E. u
然后她就是我的人了,期限为两年。
# z. T Z6 }- u) Q6 Y* a3 K( _但是几天后我就发现我带了个不会叫的冲气娃娃,实则是个只会做饭泡茶的哑巴。 $ f& j; }5 r- H3 T+ W8 J) @9 x9 C
每天下班就看见夏鸥趴在桌上发呆,她静静的把目光集中在桌面的菜碗上,看不出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有没喜乐。我会大声提议:我回来了你连鞋都不会帮我提一下吗?
% L, M% m# k" D. w于是她才急急地去找我的拖鞋。 - y1 E; G; O4 j6 t
夏鸥是个乖女孩,说菜淡了会去放盐;说人累了会给你捶背。只是永远不声不响。她这点不发声响的“优点”也表现在床上,这是我一直无法忍受也是她唯一不听话的地方。 " D1 j5 @* P" v" k: t" l9 r: n
“夏鸥你别咬着纯,乖些,放轻松!”诱导她
) n" Q/ p; C' G0 \“……”还是不发声,一脸麻木。常常搞得我差点要阳痿
1 y( i, t2 M+ {有时工作多了,在电脑前坐得脑子一乱,看一眼她就静下来了。我在时,她永远像个清静的鸟儿般依在身边,我猜想她坐在我左右就等着我和她对视,因为每当我看她时,她都在静静的看着我。那目光从她美丽安静的眼睛中流出,不搀杂任何欲望,神奇的是我会像欣赏一副风景般冷静下来。有时我错以为我们的婚后十年的夫妻。
& B8 _, h0 p# t& ~5 H但我很清楚我不会喜欢她的,因为她是个妓女。对于做妓女这份职业,我本人不鄙视也不尊重。却是绝对不会加以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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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夏鸥笑得最多的时候是在她过生日那天。
/ @8 u9 V; w4 _ [% O头天晚上我在电脑前整理一分文件,夏鸥洗了碗,就推了张椅子过来挨着我。 ' W" _- c2 |( q( C% p
前几天给她买了件白色居家裙,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,当她接过这很普通的裙子时,就笑了,只抿了抿嘴,但满眼的笑意。然后她就时常穿,感觉像一朵纯白的棉花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。看上去比以前更女人。 6 v5 d# A( `' w) `% H1 p2 w
我早说过她有妩媚的潜力。
$ \( g( J$ f/ q0 O4 P- j+ L! G那时她就穿着那裙子,离我的距离刚好能让我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,若有似无。我发现我无法认真工作了,回头瞪了她一眼,本来满眼的责备,却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。
! p+ ^& [6 I5 S% R夏鸥在笑,我突然觉得满屋是春天,花草烂漫。 0 w9 w" u7 Y: b# i1 b% s+ ?
怒意全无。 - f$ P- o5 u5 T8 _" G: }" Z
“你在笑吗夏鸥?”
" n3 }5 Y7 e7 j c" B8 [: O“恩!”她答,还孩子气的点头,可爱至极。 / g; O o$ [4 y! G" \
“呵呵,这可奇了,说说看,你开心个啥。”
7 }9 l* A( B$ `" A' q" y- x+ o% C“明天我就可以结婚了。”她说。 # N+ E' x P2 ?( _4 I
明天她可以结婚?这是什么意思?夏鸥说话永远那么不清不楚。
" ~( D4 L* z# D3 k. h8 M1 |, O4 b: }! y“明天我满20。”她轻轻的说,笑,我又可以感觉到,那偶尔一笑的动人。 1 n, B* x/ U& B
我不想接着她的话题说下去,你会想和一个20岁的妓女谈婚嫁吗?
* {2 A( l, z" W, A j6 F' G4 N“恩,那好啊,总算长大了。夏鸥你说,想要什么礼物。”女人那么一眼期盼的告诉你她过生了,大概都有这层意思。夏鸥是个直接而现实的女人。 - h7 e' K8 [' q4 |/ T9 e. _5 ]
“我要,你就给吗?” ' a' U/ J; x/ f0 a6 m9 b' S- K
我吃惊的望着这个提出疑问的女人,她那水晶般的眸子正毫无遗漏地展示着她孩童般的无邪。 5 q$ Y7 L0 w' Y2 g+ _+ N
“不会,要看你的心有多大了。毕竟我还在为别个打工。不可能给你个房子啊车子啊什么的,”我想了想,结合她之前的话题,猛的觉得可笑——她不会是想要我娶她吧?“当然,更不可能对你有什么遥远是承诺……”
' p( C7 a+ G: m$ j“我要你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,以我男朋友的身份。”从她嘴里滑出,且字字清晰。
U; k( Y* r+ K4 e6 Z; E我在考虑中,我不能猜到她有什么企图。她是我最不能懂的一个女人。 ( c1 B3 X% T: u( X2 n. l
“你明天刚好不上班。” : T8 j, U4 o5 ~5 `0 W7 k
连这也算好了,看来她是准备很久了。我防备的看着“去见谁?” & Y' @0 o( b: n4 P: J; z% x! N
“我母亲。”3 a4 F+ b1 E! z0 c1 q! v; C
第二天,我像真的要去见丈母娘大人般穿戴得整整齐齐,白衬衫,镶金边的领带,由夏鸥亲自烫得平整的名贵西装,一尘不染的皮鞋——“我母亲,很会生活。”全为夏鸥的这提醒。 6 {& O. E& _" A" ~, C/ L
夏鸥也穿得很漂亮,举手抬足间尽是青春的流泻。
% z9 @' d2 B) M4 a! ~2 s& r我俩像一对金童玉女般坐上车,一时间引来目光阵阵。
; z/ o+ J$ h! Y6 A2 h1 d' Z当我开着车,目光偶尔滑过身边的夏鸥时,她正在望向窗外,没多说一句话,静静的把美丽倒影在我眼角。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,以为这是我要带回家的新娘。 z; o$ \8 F- j5 v" @5 j- V, j1 }
我本想无奈地叹口气,却不想竟是倾泻了满足。
+ D0 Z, g; y2 L, l8 k" o4 h0 p6 e大概开了30分钟左右,到了。 - y/ A3 n. V% @ [- v6 |
原来夏鸥家并不贫穷,至少她妈住的花园小区是我对父母给不上的。我忘了夏鸥一眼,更加觉得这个叫夏鸥的妓女不可思议。 # w3 o! k9 U4 t3 I$ s4 Y" G
最可笑的是,在夏鸥按了16楼门铃那一刹那,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了身汗。以前不是没见过女朋友家长,活到快30了,我分析不清楚为什么这次假冒的护花使者身份让我激动而紧张。 8 q& s: D- g% J$ @: p3 O2 W& C2 u
门开了。 ( Q8 E/ H/ g% I( X
“呀,宝宝回来了!快让妈妈看看,哟瘦了好多!宝宝上次让你带的钥匙呢?怎么每次都叫妈来给你开门呢?呵呵,宝宝在学校还好吧?”
* l: @+ d/ ]- j+ i我就立在门口,睁睁的看着那个当门一开立马拥住夏鸥的女人,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,一边帮女人提过手上的包。偶夏鸥依偎在她怀里,只笑不语,笑是我从来看不见的那种,带着娇憨的甜美,半亲溺半撒娇,永远腻个不够。
, r$ u, b' G- h; g% c& z那女人叫夏鸥宝宝,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,让女儿在怀里昵语。
' ^/ D+ c9 j# [/ B) [我眼眶湿润了,我有点无力了,夏鸥是个妓女。 U/ b# E) J! N0 r
说不出什么感觉,当你看见一个万人廉耻的妓女,在她家人前亲热时……或者全天下,就只有她母亲会那样对她了。 $ U4 r7 v5 b( p
那个叫夏鸥宝宝的妇女,看上去不过40左右,风韵十足,但很苍白,也是瘦。此刻多了股母亲特有的慈祥。我像夏鸥的眼睛完全会遗传她妈,媚。只是夏鸥的眸子里放了种让人松懈的天真,比她母亲更厉害。 0 _0 ]1 R5 a; \7 C
“好了妈,还有客人呢。”夏鸥这才把我拉进去。“这是小斌。”
! J* Y, D- n* T8 ]) w那妇女这才注意到我,马上用一直戒备的目光看着我。 5 D$ u, m0 Z* V9 R; S" O
“伯母您好!我叫何念斌。”像个绅士一般,连忙对她鞠了一躬,带着一背生怕不受宠的寒意。
( H! p3 D6 \: u/ O; f* {“哦哦……好,小斌啊。”她又把目光转向夏鸥,“他是……” 9 P; k9 b2 I; G
“妈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说得跟真的一样。 3 P7 Z, N& Q$ F$ Q. m- p/ p
“男朋友?”那种不放心的眼神扫得我极为不爽。 ( _- f* @4 z: F4 F% a U l
“是啊妈,他已经向我求婚了。等我毕业我们就订婚。”夏鸥说,轻笑。
9 L* }5 D0 I; N/ a+ B% [我犹如当头一棒。订婚?和夏鸥?想想都是罪。
+ m1 q9 r1 J( o. o; H5 h“啊!订婚了?”她母亲的眼神一下子对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和善,马上变得有了我所熟悉的,常常在我亲妈眼力找得到的慈爱。 1 Q9 Q( o1 S( N) ]' I- |3 \+ h
“恩……哦,是……是啊,我很喜欢你们家夏鸥。”面对这位慈母,我真不好说什么。在心里盘算着回家怎么好好收拾夏鸥,嘴上支吾的应着。
- V( w# S& V* j“啊,真好!恩!!真是好!哦哦,快进来屋里坐!!”她温柔的拉我进屋,然后马上就开始忙起来。 : X: a% b# e1 f! }" F9 `7 w
端水果,倒茶拿饮料和啤酒……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都搬了出来。 ' ]3 q/ H& W% }
“夏鸥!”她颇为严厉的叫女儿“你怎么还愣在那儿傻笑?还不快给小斌削个苹果!真是的,这么大了……唉,女儿大了,长大了……总算……”然后一边念着,一边进了厨房。 . A3 \: I1 `7 h# V
我见“丈母娘”忙去了,马上换过一种脸色,正想严厉的呵斥夏鸥,这种话怎么能对老人乱说。但是当我转过身时,看见夏鸥在削苹果,而且一滴晶莹的泪就从她眼力滑出。
. Z( j; B% X; s9 `* c, `夏鸥一般是不哭的。我一共看见她哭过三次,这是第一次,第二次是她母亲过世,第三次就是后话了。
& T( ]( k( b9 K6 L+ Y夏鸥的眼泪,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流下,一滴滴滑得飞快。我就忘了要骂她,呆住不知道怎么办好。
6 v6 @8 [. l D# b7 @- `正当我束手无策时,还好她母亲出来了,一眼看见女儿在哭,急忙问原因。
; h: j; w4 s9 Y" Q“妈,小斌欺负我!”
. |0 g6 F$ F, E/ E7 p& h% w本来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哭,也在等答案,谁知道听她这么嗲声的对我一指,她母亲的眼光就顺着她娇小可爱的手指望向了我。 " I% m% Y. s; m( j
当时是很尴尬的,怪夏鸥太不懂事。自己竟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。 " q/ G! b n! ?! T! l
“啊?小斌欺负你?”
7 c& u# z* @5 }“是啊,人家给他削好了苹果他还不吃!又说要吃梨!可是人家把苹果都削好了嘛!” ) G6 G* T% ]9 u5 ~
我狂汗,我根本没看见她何时把苹果递给我的。 . U' |# b0 q, U6 O. {
“唉,宝宝你别太任性啊!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,这孩子!”她母亲明显送了口气。转向我,笑着说:“呵呵小斌啊,你一定把我们夏鸥都宠坏了,她以前不爱撒娇的。哈哈对她好是对的,可是有时也别太将就她了。你看她,无理取闹了吧?”
0 w7 |( D6 k6 v; `. V“妈~~”夏鸥的声音嗲嗲的,很害羞的样子。 % P, w; G$ x a! c
我这才反应过来,配合的说:“唉是啊,当初看她小,懂事,惯了她几个月,没想到现在都快骑我头上了。伯母你放心,我以后会好好对小鸥的,她要是改不过来,我就依着她,让她任性一辈子。到老了,都还对着我使小性子。”说了这些话我才觉得我演戏挺不错了。我望了夏鸥一眼,她那时眼泪还没干,挂在脸上,可能没意料到我会那样说话,表情有些吃惊。不过在下一秒,就带了满满的感动。 * U8 p( y4 B/ ~! g, g& A0 }
她母亲信了,轻声说了夏鸥几句,又进厨房去了。
M" F* Y5 n% M% {我看着夏鸥,她对我笑,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。
# `4 t7 H- D m8 U+ I% N夏鸥轻声提醒我去帮她妈做饭。我说好的,就去了。起身时夏鸥小声说了句诚恳十足的谢谢。
. G" b4 c0 M: a Z; m2 }“谢谢你。”她说,声音是轻柔的,表情是真诚的。 * L) {3 p+ k# l: t: i+ }" C/ a
就进了厨房。虽然不会真的抄菜,但以前回家总要围在亲妈身边转,也常帮着打打下手。于是厨房里的活我基本上还算熟悉。当然那是我妈在世前了。
# l- X/ ^1 `3 H- v; O& x1 [& Y“伯母我来帮您!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?”
0 j) G# d: b' v& r: o3 p) X“哎~要你做什么呀,你尽管等到菜好了,多吃几碗就对了!”和我妈的话怎么一样啊。我马上想到了母亲,就差点喊出声妈了。 % k4 i8 T5 ?' e* ^+ }
凑合着开始理点小菜什么的。尽量不做得手忙脚乱。期间听她一直捞念她家夏鸥“是个好女孩啊”“从小就乖顺啊”什么的,我不多说话,偶尔真挚的应两声。 0 @% |* n* X8 }1 x, d" c2 A/ q5 \. {" E
她又说到,最近老是闹肚子痛,我就想到我父亲以前肚子痛用的良方,说下次来给她带上。 . v7 b, r; |% ?: q" n* C! N% X
她感动的望了我一眼,似乎要落泪了。发现她认真看你时,和夏鸥的眼神十分相似。
. U4 n5 L' I6 u* n d3 x: g# R$ ?一直没看见有男人,也没听伯母提过夏鸥的父亲
8 U ?2 ]' m8 W: x3 B4 F# X1 z就感慨了,觉得这个家庭,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。
; d4 o9 H$ T" s) x, G饭菜都一般,但是我吃了3大碗,乐得夏鸥她妈脸上红润润的。一个劲的毫不忌讳的直接赞扬我。 1 _, x' R/ H3 d! d" B8 [2 K7 B% f
其间偶然问到我工作的地方,正欲说,夏鸥把话岔开了,竟露出点急切,“哎呀妈!!你老问这些干嘛呀?说得好象我们家很势利似的。” # B" H9 |8 w0 k! d
“哦哦,好好,不问了,啊小斌,来多吃肉!你得再长胖点才好呢!”然后给我夹了快回锅肉。
1 E8 ?! U* ^5 w* E( M我一口吞下。
. K% R* g' I2 H, G我奇怪了。按理说我在一家规模影响都不错的外企工作,而且也算是个金领级阶层,以前这些都是我炫耀的资本,怎么夏鸥会急切的不想我说出来呢?当然我也没必要在她妈面前炫耀什么,我只是想说点好的,让长辈开心一下,觉得自己女儿没找错人。
' c9 e, b- C5 \# t8 P但是夏鸥不想我说,我也不多说什么。 7 m+ e( V. {; u7 i; ~
吃了晚饭夏鸥就说要走了,看得出她妈很不舍,却只说了句“这么快就走了不多休息下吗?”在没得到夏鸥同意后,没再说什么。
) r9 _( U% h1 y- A& P依依地送我们在楼下小区,夏鸥说,妈你回去吧。她说“哎就走。” 0 F1 r1 `& O( }. o/ x
然后车开很远了,在转弯时从反光镜里看见她还立在那儿,踮着脚向这边望。 & j& |+ Z$ x. i+ K0 h
“你应该多来陪陪你妈,反正又不远。”我轻声说,夏鸥现在已经又换回那一贯的表情——保持麻木。 / ?* Q" a7 V$ U: G
她低下头,没说什么。我也就不多问了,我不想追究许多我不用知道的事。我知道没那个必要。
4 l1 K w) O- A$ Z7 k8 D$ h9 P当车快进入市中心时,夏鸥突然叫我调转头。
. M: \( F8 Q" v* _1 Z5 Y& G“调转头!回到刚才那里!”她说得很急切,又带有命令的意味。 6 y' `$ z. O0 ^$ _2 J
我望着她,变得冷漠起来。 / u9 H/ W! X+ `+ i
“哦……请你!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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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B F% I' T: A j/ _还是把车开回去了。给自己的借口是:今天她过生,宠她一次。 - N: L. J k/ u# P* |6 ~% O, `8 `
其实我根本拿她没办法。 - @/ z9 W2 J3 [
把车停到停车场我就直径往她家走,夏鸥叫住了我。
9 Q% s% P8 ^+ U( {, t5 o“怎么不是去看你妈吗?” ; g/ Q/ I# ]% y3 G
“不是。我现在要向你讨我的第二个生日礼物。”她说,眼睛就眨啊眨的。表现得像个学龄儿童。
9 s: ~; @5 |( P, a6 @0 w我眉头皱起来了。压低声音说,“你提。”
: V1 _% S i: w) ^' D我在心里想:夏鸥但愿你还有点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在个什么位置。 X# o; s4 Z4 i8 D$ N
答案让我大吃一惊:想和我吃凉虾。 ) Q* p# e, V% J! p
“我想你请我吃凉虾。”她说完,笑得有些夸张,眼神带点嘲弄,她一定看见我不满到极点的表情。 $ D$ |! X2 ?& s! M' I: {9 ~ l- `* w. M
凉虾——我没记错的话,凉虾1块钱一碗。
M3 G! x9 C# s0 S# }我望着她,这个老是让我不知所措的女孩,站立在初夏的微风里,笑得有如一株清雅的蒲公英,散了一片。 5 ^( r' N T# g0 L8 v# D# z) }( n
“我没听错吧?你要吃什么?” }: U' }4 M! q0 j5 |/ ]3 J
“跟我来。”然后她拉住我的手,飞快的跑起来。 " |( m3 o; \* w' p
我那年29岁,我以为自己在风中进行初恋。1 U" Y( `! W( _
她跑在前一步,不时回过头来催声“快点啊你老啦?”然后看着我瞪圆眼睛,她会放肆的笑。第一次笑得那么毫无章法。因为夏鸥以前不笑的,就算笑也只是嘴动动,眼睛从来都是很平静。 $ v# x, q6 s b
我豁然开心起来,任她轻柔的拉着我的手,你可以想象她头发被风吹拂后飘入我嗅觉范围内的味,少女的温馨使夏鸥这时看上去像那大海的小女儿。 # H& W6 o, l0 a3 t2 \
小时候看过童话,大海有12个女儿,而最小的女儿最是美丽而善良。 $ x/ v7 e3 e( ^% w
跑了一会,夏鸥在一个路边摊位下停住。整个“店”就一把大的遮阳伞,和一张四角桌,上面人工写着“凉虾5角”字迹是毛笔字,已经快脱落了。摊位面前是一排平房,妇女儿童们平静的沐浴在夏阳下,好奇的看着我和夏鸥——盛装来吃凉虾。 4 P/ u9 B7 z6 o3 N. P/ J
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。 - W7 K& x* u$ Y- M) m8 |# g% y
夏鸥很快乐,她清脆地叫唤老板娘,要2份凉虾。 & Z% l% r [7 w1 ]
“夏鸥?是你吗?”老板娘的个大约50的妇女,飘着一脸亲切的小雀斑。
: x1 Z7 P& ~$ [“是啊,张婶!我带我朋友来吃你家的凉虾。” k) j- n s0 V; y' h
老板娘一下子注视到我,和夏鸥的母亲一样看人点都不知道含蓄。看得我几乎要脸红了。我那时满头汗,穿着白衬衫,抱着西服外套,高高的挺立在她的遮阳伞下。不知道手脚怎么放。 : H7 g, Y( b( \$ i! K5 q0 }
“哦坐啊!年青人!”她亲切的招呼,笑得好象山间的向日葵。
" E* F$ Y* X7 t$ l( X我看夏鸥很随意的找了张小凳子坐下了,我也拘谨地坐在她旁边。
1 J9 y, w( J0 H老板娘盛了满满两大碗凉虾过来。 + | ^# k8 a, g! u
我有些不想吃,喝了点水就放那儿了。 " L/ M6 b: l: T( ^% W
夏鸥开始吃了,她一口一口的,速度很频繁。一会就快见底了。然后嬉笑着说还要。 3 ?) i# S9 Q$ X h
我就不能想象前几天夏鸥在酒吧“妖绿”,喝芝化士时的斯文优雅。 5 s; @9 T2 I7 U' r5 S
夏鸥说脚累了,就把凉鞋脱掉了,光着她白嫩的脚踝,掀高裙子裸露到大腿,那些都是耀眼而美丽的。她像个深山里的水妖,不加一丝修饰的鬼魅着,毫不费力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尽是诱惑。 K2 Q9 P; I' g6 ^
她见我在看她,吐吐舌,笑:“你干什么又这样瞪着我?眼睛张得圆圆的,看上去好幼稚哦。” , z0 c4 t6 \1 E0 w$ ?0 q0 l
我不知道怎么回答,就没说话。她又开始吃她的凉虾,发出可爱的声音。 ' {% _+ }5 F% n9 w/ z" [
“张婶,你们家的凉虾还这么好吃呐!我还要一碗。”
+ J/ T3 a. @6 ]: @1 H( V& [“哈哈,好吃吧!那你可以经常来吃嘛,好多年没看见你了。对了,你妈还好吗?” # l# g) g( B2 W8 g" u& ?% z% M
“恩,还是老样子。”
, {: N7 [8 d9 Z$ T. A+ B然后她又开始吃。
$ m/ T& h; H1 T' Y" q* B/ A“你好象以前经常来这里。”我总算忍不住好奇,问。 # ]( p5 [: Q/ k1 i/ u* Q. H1 A
“是啊,你看你左手边,第三间屋,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。我是吃张婶的凉虾长大的。呵呵”她说着,对老板娘一笑。埋头又吃。
f, Z& S. c# Z$ ]- @真那么好吃吗?可是我觉得想……想一种厕所里的动物。越想越不敢吃。 " A5 b/ [* w+ X
“你们家,以前住这里吗?”这里是很绿色,还毕竟算贫民窟了。
5 S% Y3 D" c) x“恩,住这里。住了十年。啊,说起来,这凉虾有十多年历史了!”她悠悠地说,我跟着她的话轻轻的假想,一个市井里长大的美丽女孩。
% i7 s4 o8 y+ ?- c# S听她回忆是一种清凉,比凉虾美味,至少我这么觉得。
5 o( {0 }+ `, B; \“后来呢?”问
4 }+ i# s! E8 y( z$ x8 M“后来,后来妈跟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,再后来我们就跟着有钱了,搬了家,住进了全市最顶级的花园小区……只是我再没吃过张婶的凉虾了。”她的那碗又吃完了,望了我一眼“你都不吃吗?”带一脸谗相。
5 ^ W) w0 }8 S3 [“哦,我不想吃。刚才饭吃多了。” 3 g" R9 K1 `6 I
“那我帮你解决了!” $ R) S; y7 B% M3 {+ U: d
我还没反应过来,我的那个带蓝花的陶瓷碗就被移到了夏鸥面前,她三口两口开始吃起来。
5 C( u: _1 ~' R/ F4 B+ x1 [" @“你要吃,再多叫几碗就好了嘛。”我纳闷。 6 `) L* X' {3 |: P# K
“恩,但是会把张婶吃垮的,她一定不会收我们的钱。”
7 C% p) c$ c5 s+ J. w) n想想也对。 : z+ z) h4 ~* ?
夏鸥又开始对着我回忆了,“小时候,家里很穷,我从小就没父亲,母亲带我到十岁,我记得我每天放学回来,必然要吃一碗凉虾。那时母亲拿家里最大的碗,在这里买,但还是不够我吃呐!”夏鸥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。“说起来,这凉虾的味道怎么都不会变,冰冰滑滑,清清凉凉,又软又耐嚼。” 1 X) M! l' p) {, S
我看着她,这个享受般吃着凉虾的女孩。我真不敢相信她目前的我包养的情妇。
9 Q. x, `4 B- |' O夏鸥只是个妓女。 $ {7 T [7 {( K8 F' l
我向夏鸥相反的方向忘过去,才发现两边都是平方,中间一条大约5米的过道,还有着石板路,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光着屁股向这边瞧,我一看他,他就害臊,转过脸跑开了。
! g- h1 Z# i$ Q) T* O夏鸥最后这碗吃得很慢,算算好象吃了半小时。我知道这孩子在留连。 q( E4 t, K/ {* I: i3 e
我想问她,为什么好好的书不读要去做这行,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9 R" N6 m I% |. v) h: @( |9 h“我妈……活不过明年了。”这个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。
" l, s4 `+ l6 C% @5 e+ T# l0 f4 ]本来我们都没说话了,张婶去她屋里忙了,就我和夏鸥坐在这里。她猛的一句话,像一排海浪般袭来,给我个措手不及。 " e* \4 L' ?- ]) v/ R3 _
夏鸥说完这句话,立即抬头望着天。 4 Q; P- d5 p: E& a9 q! w
记得我小时候,要哭就看着天,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。 + |1 z; w% z* v' o1 J
“为什么?”我声音在轻颤。因为我无法想象,像她妈那样年轻的母亲,会死去。而我不知不觉已把那可爱的母亲想占为己有。 3 Z, O0 ?. G: f& G0 \4 V
“我妈她,一年前被确诊为子宫癌。”
7 W h7 s J; r! e ?/ s8 M“那她自己知道吗?” 9 e. k0 l# t0 Y7 }$ @
“呵呵,很可笑的是,这件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。那时她还安慰我别哭呢。”
6 X( G+ t% J$ p/ w1 |: J我不敢看她,我怕看见她的晶莹的珍珠。
' M* J T2 I0 O& A% M“我从来没为这件事在妈面前哭过。我哭她会很伤心……哎小斌你干嘛呀!我不会哭的,你眼神躲什么!” ' M( F( b3 s( Q! R
她突然笑着轻骂我。
+ z- o; N- s: i: M f# B“哦,我,我没躲啊。”很不自然地回他的话,掩饰心里对他的爱怜。
5 q: N; T9 r7 w8 H* d“恩,说说你对恩……妓女的看法。”她转了话题问,却也是明显在妓女二字上难以自然吐出。 ( ?( x+ R( Y% O9 x9 d
“不尊敬,也不轻视。”我老实的说。 * w3 I5 N6 \4 p
“你猜我妈,是干什么的。”她问,眼光闪过恐惧,强装镇定,却带了轻微的可怜。 ; C# U( F" k( f+ Y- G$ ?8 l0 e
我猛的想到了什么,不敢相信地望着夏鸥,“伯母她……”
0 j+ c. w5 z, @6 n" [* G3 Y. z- o“呵呵,猜到了吧!我妈是个妓女!”
! M0 }/ c6 a, E5 K. r我听到这些个字,差点没把碗给打翻。它们从夏鸥嘴里吐出,有代表慈祥的“妈”,有第一人称“我”,还有那很敏感的“妓女”我真不希望这些词连串,更不希望从夏鸥这如此洁白的女孩嘴里落出。 ) N3 S7 G2 L% L: s7 D
“但是你也看见了,如果我不告诉你,你永远猜不到。是的,她是个妓女,众人包养过的情妇,可是,也是我母亲。就像你今天看见的那样,她笑得那么美好而慈爱,因女儿找到个好伴侣而骄傲,她亲昵的叫我宝宝……尽管她是个妓女。我发誓,从小到大,自我懂得了她的职业后,我没一点看不起她。因为她是在为我付出。” & T$ N: k" y$ Q" @2 f. L+ _
如果说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,我失措了;那么当我听见这后一篇发自妓女的女儿——一个小妓女的肺腑之言时,我惊呆了。我好象落入了一个妓女的世界,标语是“虽然妓女,可是人性。” " j5 j+ B$ X0 l F
我没说话了,夏鸥也不说了,紧紧的保管好了她的巧笑倩兮。她又开始吃凉虾。直到吃得一点不剩,好象要把她的孩提时纯净的美好全部收藏到身体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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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i% b& J( t; O" r8 Y走时张婶果然死活不收夏鸥的钱,虽然仅3碗,两块钱还要找5角。
+ \' j* a& O! \6 |/ ?; w8 }她朴实的说“夏鸥啊以后多带着你英俊的男朋友来吃张婶的凉虾啊!” 3 f- f6 q& M) k7 ?
夏鸥笑着说好,我也友好的致意还会来。
& J; d( r6 m7 V" n; y8 J只是那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这位脸上缀着小雀斑的妇女的凉虾了,因为没过多久这里就拆迁了,大家都分散到不知何处。夏鸥听说这些时,我以为她会说以后没凉虾吃了。谁知她先是一愣,然后轻声说以后再没有她的天空了。 # F% A$ T# g: `& Q! g8 w
我想她已经把那片蓝天,永久的封锁在天堂般纯净的心里。那里没人耕种,那里永没有污染,那里也绝不会拆迁。我死不承认,那天也已经紧锁在我心里。
9 j! G ^. z) j过后,我开始对妓女有种说不清的情愫了。夏鸥倒是像根本没发生一样生活,保持面容麻木,除了连拉三天肚子。
7 |% Y$ a" @3 s; f4 u' p夏鸥要我去常去看看她妈。 7 M$ A8 d2 c. S7 v% j& E9 M
“你没事多去看看我妈好不?多陪她说会话,讨她开心吧。”那天晚上夏鸥就这样说。我又开始皱眉,我想小姐你最大的不可爱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立场。我有多少时间去陪一个妓女的母亲呢?
5 h1 U) r$ }( C+ ~- c- y我心里这么想了,脸上也立刻这么表现出来了。 2 n4 T+ o" s' D5 d
“你是在意她是妓女呢?还是不满现在对你说话的是妓女?”夏鸥说,她似乎生气了,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口气对我说。 ( ?- X1 ?* R+ ~; S8 o
我在意她妈是妓女?我至今能回想起我那天在她家听她拉家常时有多亲热,也能体会出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心里有多惋惜却不鄙视。 . m" o$ V/ x+ C
“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口气。”我也来气了。 * I( t; l' \6 z8 J& f
开始抽烟。
* ?- B$ g- x' P“好了,我要去洗澡了,你去帮我放水吧。”硬生生地对她说,不带丝毫情愫。
) P1 K4 a- u* d! x( ]6 X' w她没多说什么,去浴室了。尔后我听见流水的声音。我有些急噪,我心里开始怪那哗哗的水声,我怪它,把我的思维理性性格全部都快淹没了。 # E1 A1 t5 F. b; i
到脑子里回想了一遍,夏鸥拉着我,在阳光下飞跑的情景,对比了刚才她默默的进浴室时的身影,我就决定后天抽空去陪陪她母亲了。
0 z/ ~7 i- n' n' S! d“放好了。”她说,脸上的落寞已经换掉,又是一脸纯净,我讨厌她那么会掩饰,因为那样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。她美丽的大眼睛里,写着平静一片。
, k! _9 F# }; @" ?/ [既不受伤也不雀跃。
" ]* S I7 X* {( R! g1 }洗澡,睡觉。 9 `) G2 j* S# ^
躺在床上,夏鸥背对着我。我叫她转过身来,她就转过来,看着我,茫然的样子,我知道她装的。
' y$ X1 S0 |3 M, V3 x7 r( V我心里又气了,我想你既然做了这一行,你还在乎什么自尊?凭什么要我来妥协,又不是我妈。 ; I6 B- U: @! ~; ?1 `
我一气,就闭上眼睛,“关灯,睡觉。”我说。
! a8 J; X8 m! z2 H半小时后,睡不着。转过身一看,被夏鸥那双幽静的大眼睛吓了一跳。
9 a3 q: A1 F' ~8 I: H“你晚上不睡觉瞪着我干嘛呀?想吓死我?”
/ M6 R$ Y7 a' _' x& a' v“我在等你醒过来,我有两句话要说,能说服你当然好,失败了我也没办法。”
% Z! d! [6 x! S1 F“好,你说。” - s- C D! o. s
“第一句,我妈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男人的承诺,她那么喜欢你,是因为一个妓女,会觉得女人能得到男人一辈子的承诺是最完整的幸福。第二句,我妈活不过明年了。好了,可以睡了。”她说完,水波般的眸子就那样般灿灿的望着我。 7 K: @" X. Z8 {& D0 H8 i) i
我一下子快崩溃了,猛地楼住她,一个才刚满20的女孩,她像个充满神话的深洞,神秘,其实又单薄得让人心疼。“什么都别说,睡吧,后天我去看她。” # i7 y0 o$ C! }- K1 s
然后女孩在我怀里很快睡着,呼吸平和。
$ \ @3 c% Q! F那一刻,我几乎要以为我快对她动情。 + }( N; ~. A7 b' _# c! w
后来我一有空就去看那妇女。那个当了几十年妓女觉得男人的承诺很稀罕的母亲。有时带夏鸥一起,但大多数是我自己去。我总觉得夏鸥好象不喜欢去看她母亲,因为她总在我提议要去的时候找点什么事出来,要和同学逛街啦,学校有个什么活动非得参加啦。但是她又确实很爱她母亲。
) N" c$ P$ m1 |3 Q+ ?/ X我发现我永远无法真正探索到什么,对于那个有着纯白眼睛的女孩。 6 ~3 n# a/ r/ s8 s' {
伯母似乎不知道她女儿是干什么的,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,孝顺啊,乖巧啊,善良啦。在我去的第三次时,她就坚决的不让我叫她伯母了,我当然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,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妈,美得她,把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花。 ! W1 U$ \/ l+ J5 B# E0 \
叫妈时,我发誓至少一半是真的,因为她对我太好了,给我感觉太像我死去的亲娘。我就常给她买些什么,虽然我知道她富足到根本用不上。她从来都表现得又惊又喜,而且让你看不出有一丝假意。让我的孝顺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3 P0 E+ M: ~/ Y1 \" g我知道她为什么肚子痛了,虽然她的痛和我父亲的的完全不沾边,但是我还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,把当初说好给她的药给她带去。 + m9 e1 V4 T( T5 t' s t/ @
自然又得到一番好夸,外加一桌美味。
! G- O, L, T: ?: x% q有天我提议要给她请个小保姆,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,又带着病。她的脸色马上垮下来,叹了口气,那一丝一缕平日里看不见的惆怅在那刻全部绘在眼里:“小斌啊,你也算我半个儿了。有些事也不想老是瞒着你。” 0 g) ^0 T @+ E; @! q
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,但是我不想听她说出来,那样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。她和她女儿不同,夏鸥是什么感受都不放在脸上,她则是把任何感情都寄托在那双眼里。我不忍。我不愿让这么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妇人,以为她的半个儿子对她有什么轻视。. ?( K2 U7 Y+ k( o2 J
于是我拼命找些打岔的话“啊,妈!您累了吧?我给你捶捶肩。” ( n" g- ?0 }* v0 c
“呵呵不累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来,过来挨着妈坐。” 4 D) ~1 P, F2 ]) }" ^
无奈只好坐下,手里冒汗。
5 u# `! d6 u7 Y: c* ]' |" D我以为她会不知道如何开口。因为她好半天都没声响。我看了看她,后者正盯着茶几上的苹果,一脸呆滞。她今天化了点淡妆,轻轻的绣了眉,粉底和眼霜的效果很好,让她看上去不过40岁。 6 O, H: T. f4 F. f# `! b1 X5 R
“小斌,不知道宝宝有没跟你提起过,其实,我……我没嫁过人。我一辈子没接过婚,也从没得到过谁给的婚姻的承诺。” $ C7 ]- X" |+ Q; P. C
我望着她,看她艰难得述说而不能阻止,我觉得自己很残忍。 ( B n' z! t$ ~8 l7 @! e
“我一直是个妓女。” - I9 _4 a6 o9 a$ I
终于说出关键了。她紧张地偷望了我一眼,见我没什么大的反应,明显松了口气。 * x& @" ~3 Q) S+ t
“以前年轻时确实是贪图荣华,没有面对穷苦的信心。自从有了宝宝后,就一心想让她过得很好。不能说,我是一辈子为我孩子付出,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。我很内疚,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,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。那孩子从小就懂事,贴心,却也早熟。我猜她大概在很小的时候,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。但是她从没表现出什么来。我尽量不让她再去和认识我的人接触,我也从不见她的朋友。所以,我爱她,她也从心底的爱她母亲,但其实我们这二十多年来接触是很少的。她初中就开始住校了,我要给她很周全的保护。保护我的女儿,有最干净的灵魂和完好的自尊。” 2 [! P2 |# G& @6 C# ^1 D; c
我从没听过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席话,我也从不知道一个母亲可以对女儿的爱到这种地步。我虽然爱我母亲,但是她毕竟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家庭主妇,她的说话方式里从来不会出现这般赤裸的爱。我几乎是嫉妒夏鸥了,她有个多么伟大的母亲。
& O' h) g! Y9 m5 x h# T# e“所以不能请保姆啊什么的外人来,我害怕我的女儿听见什么闲话。我知道她很少来,是不愿意看我现在的男人……唉,我可怜的孩子,造孽啊!小斌,小斌啊,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满意。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信任你。我知道你是个好人。我一辈子就那么个女儿,我说话的方式也很感性化,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这个男人来倾诉,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儿子了。你会嫌妈不干净吗?你以后还会来看妈不?再喊一声妈好不好?” * Q% ` _7 P. k# j* s8 |1 h5 ?
那一瞬间,我喊出了几星期以来最诚心的一声妈。 4 ~. Q1 Y t4 w3 k: I9 k
“妈妈……”那时觉得面前这位,泪眼婆娑的妇女,就是咱亲娘了。 1 |1 `; ~. l) m$ e* H3 O
“哎!好儿子。妈得的这病,也是快入土的人了,夏鸥是个好孩子,绝不会给你抹黑的。你好好待她,她妈脏,可是她却是个纯净得像水一般的好女孩啊。”
/ R7 n! ?- \% U“恩,我知道,妈您放心吧。妈您也不脏,妈您别那么说啊。”我眼睛又湿了。
1 v) `4 m9 x1 p. N我看夏鸥是妓女,这位被我叫做妈的人却告诉我她女儿是水般纯净。感觉像老天给我开了个大玩笑。 + T, J2 I! K9 a7 V7 F. g, i
不好玩也不好笑。 6 `& z6 }0 M' ~+ l
我在那一刻极度地不满夏鸥,为什么她要那样去破坏她母亲为她营造的一片清净!她有个一心保护女儿的母亲,也有了金钱做保障的富裕,她还有什么不好呢?还要去卖身。仅仅是青春期不满的发泄?或者她根本骨子里就透着当婊子的水! . F% |6 a3 l) y
回到家里,看见夏鸥,怎么看,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是狐媚的。
$ q: ?9 ]8 Y1 @. e总算忍不住,问出“你凭什么要当个妓女?” * l) I% D2 r8 t4 ]/ y
+ F: n5 N$ a& [: H. p. }问这句话时人在激动中,声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几分。夏鸥本来在收拾桌子,她又穿着那件白的裙子,像一烟迷惑的幽魂在客厅飘来飘去,脸上带个淡然的表情。听见我突然高声的说话,她愣了一下,随即又转到厨房去了。我又些到愤怒的边缘,我又想到了那被夏鸥和我都称之为母亲的美丽而可怜的女人,她那么努力的营造一片无尘的天,去笼罩自己的女儿,我甚至可以猜出她为什么喜欢让夏鸥穿普通很中性的衣服,因为她实在不愿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自己的影响。如今她很满足了,她觉得女儿平安长大了,也快嫁人了,她的一生美好的愿望也快实现了,她整天开心得像只毛色发光的鹦鹉,重复那几句“真是太好了,夏鸥和你真的太完美了。”
0 r) R6 ~5 J8 H# S* s$ A' W但是她越开心我越觉得她可怜,夏鸥只是我的情妇,花钱包养的。刚开始我看她那么毫不修饰的用目光欣赏我时,还很内疚,但此刻我看见夏鸥堕落得没理没由,我就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到夏鸥身上。3 V$ @& `: S" U& m/ N
“你到是给我说话啊!你以为你很清高吗?”我追到厨房,激动的说,然后就看她把吃剩的菜倒掉,她十分优雅的做家务,好象在充满艺术的弹钢琴。她脸上那抹平淡也正好和我的呼吸不定形成对比。
! v5 d% l$ h! ^% c' J. e6 u5 Q“你是哑巴吗?我让你回答我!” # l6 P0 }! o6 p4 f8 @
“你希望我说什么?”她缓缓地抬头看我,“你不是已经去看她了么?” - u& v) C, e6 J. t. T4 t1 _. U% _3 B
我觉得我快要疯了,好象那是我的妈,我逼一个陌生人去喜欢。我说夏鸥你没良心!“你妈她,已经在盘算着等你毕业就直接结婚了你知道不!”
8 _. v& S3 Z- q& l8 ^6 h是的,最近每次去伯母都很兴奋的对我说干脆毕业就结婚,订婚都免了。她是个极为敏感的女人,每当我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,她马上紧张地问“怎么你们本来都是要结婚的不是吗?难道你不想娶我们夏鸥?还是你嫌弃妈的生世?”弄得我每次都必须积极配合。但是我那颗已经被激活的良心,无时不在谴责我的欺骗,对一个可怜的妓女,伟大的母亲。
1 |, Y4 U9 O* u& n5 D2 D夏鸥手上的活停顿了一秒,在听见结婚二字时,但是几乎是马上,她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,洗碗,然后出去擦桌子。在从我身边经过时,我听见一句努力保持平静但却泄露出点悲伤的声音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快死了。” ' B* b" k! t; Q% e
我平静下来,我开始审视她,脸色苍白身体消瘦,那时刻毫无内容的眼睛,我知道,她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爱她母亲的心。可是我就是不明白。
( i- B, M6 e1 n8 b6 T“你为什么要是个……妓女啊?”我喃喃的说,我不是在看不起她,我既为她母亲悲哀,也在呼喊出自己的心声。“你应该是个和你外表一样的纯洁的女孩啊,花一般的年龄。”
: D4 r, o* ]- s) @0 R% Y. t1 ^夏鸥没动了,她突然向我走来,我看见她眸子,水在温柔的静静的流,“小斌,我很感谢你,去陪我妈。真的。说不出的感激。让我妈多个儿子吧,你不用为你身为女婿而不安。” ; j \+ _2 i t, @6 z6 u
原来她什么都洞察出了。 7 U) _6 @+ D, [) v, Y; d, M+ p
“我只是不懂,你为什么要那么不听你妈的话。” \$ y# @' z# J/ o) q
“很多事,知道得越多越痛,还是不知道的好。就算知道了,也是一种无奈。” 1 Q& a, r$ j5 s
我望着夏鸥,此时她已有了一抹清清的哀愁。 , M& L4 S+ z2 X4 L; j2 ]/ i; @8 k' a
我就没问什么了,不忍。
% c" l" O0 g! t O" R e8 x) t' C9 A已经入秋了,我像一个接近新婚的青年忙碌而规律起来,每天早起上班,按时回家,准时吃饭,四菜一汤,保持每四天一次去看望夏鸥的母亲。我不愿意去分析我和夏鸥的关系,也从不去面对给她的超乎平常的怜爱,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全看在快要病势的母亲。 * M6 @/ E/ g. m, q6 q% {
但是我却一天天消瘦起来,我像卷入一场美丽而善良谎言,时刻都在欺骗。我已经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幻。很少做爱,我不愿意提醒自己身边美好的女孩是我的情妇,每天都抱着她入睡,她总是用温情的目光看着我,用极为女性的声音,带着女人天生的母性说“睡吧,别想那么多。总会好的。”
, i+ v" p3 L) B; T9 L2 ~0 z, w于是我就睡了。可以睡得很安定。
( {% ~ T, z3 ~/ o8 p我和夏鸥的事情只有大板知道。
7 ~( H% C/ ]! Z3 N* F- H( Q3 D- G大板曾在我刚开始告诉他时惊呼说你怎么掉进窑子里了。但随后看我痛苦的样子,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,大板用他的思维方式劝着我妓女怎么了?妓女也是人啊,妓女也有她们悲惨的故事,谁想啊,哪个女人不愿意正正经经的被一个男人宠幸呢?
: v! p z: @0 h然后大板说了句,他一生说得最准确的话:“你少在这里乱找借口了,你最大不了的痛苦就是你爱上了一个妓女!”
) R; a- j" G$ C8 F- F+ w0 G我惊讶地望着大板,这个从小跟我打到大的兄弟,大大咧咧的竟然如此精准的说中我的心事。 # x5 O2 @, B" Z
“得得,本人拒绝盲目崇拜,可别把我捧得跟神似的啊。你也不照照镜子,啊,小样,你都被折腾得什么样了?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爱上那女的了,而且是很爱!”
, c: G6 p3 m0 A1 D! h我爱夏鸥?而且是很爱? ' d( J, n7 [; m- h8 A
“兄弟,你爱上她又什么了?你爱的是一个你可以爱的人呐!”
" h! J0 j* X0 \2 S, t一连几天我都激动着,夏鸥也看出了我的反常,她说你没事兴奋个什么啊。 8 [$ b4 ]7 j- W+ B$ b
我看着她,我可怜而善良的夏鸥,她美丽得让我欣喜。为什么不可以娶一个妓女?而且那妓女还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。我就情绪波动了,我常在看着她默默的收拾屋子的时候给她一个感激的拥抱。 7 x- K' [0 p1 W( ^7 k* Z
“夏鸥。”我喊,却不多说什么。
0 P) x% L& h- p9 \* o“怎么快30的人了,还像个孩子似的。”她轻声骂我,却丝毫不带责怪。# X% {- V0 O z" F+ r- Y
“你没听人家说过么?再成熟的男人在他深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孩子。”
3 h6 q/ ? a, U4 Z) s5 Q4 F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直接的表白。我至今记得她当时的反应,她那不可置信的眸子里流露出满满的惊喜。在那一刻我想,我是愿意娶她的,尽管我在此以前从未想过,我会娶一个妓女。
8 z; g# h4 I( G2 f2 ^从那以后我像个初尝恋爱的少年,每天都保持着莫名的快乐。在母亲那边,也时刻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夏鸥的爱恋,这些都是我以前尽力掩饰的。 . m' m% _6 b* T" o( o9 l6 J" Q
每当我拥着夏鸥时,看她在我怀里安静的呼吸,是我前所未有的塌实和感动。 |, j4 A. i5 r8 r) _, D2 h
当我完全放肆自己的感情时,我以连自己都吃惊的方式宠爱着夏鸥,心疼她每次不小心的小伤,责怪她学校寝室的铁床——她午睡是在学校寝室的。因为那铁床老把她腰部弄得一片瘀青,我在轻怪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下一刻,狠狠地大骂了她们的学校。
6 I' b" G2 ]! L( s+ Q) n夏鸥就笑了,说我的确还是个孩子。 1 _" u b4 ]& E2 O, F" p6 G( ^
那段时间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,难忘到到今天我想起来,都是种凄凄惨惨的快乐。 0 S# b+ z1 ~$ B5 T9 d
当夏鸥从学校里出来看见我时,确实吓了一跳。却也又惊又喜。
- X. o1 L4 j0 N' C1 Z/ @“你怎么来了?!”
; B% o% v0 _0 G. K& Q% k“我来接我女朋友放学不可以吗?”我依着车,装成绅士的样子替她开打车门。
+ e$ ]) w! X' ^2 ]3 |) w2 \, b现在是放学阶段,学生们像放出来的蜜蜂一般的多,夏鸥很快成了注视的焦点。她表情控制不住的骄傲,我也很得意。 - J2 _2 f2 h) b; o2 E
“其实我想去看看你们寝室的铁床的,什么烂床。”假装严肃,眼里含笑,语气不悦,实则宠爱。
( f' y D9 d* j$ l, l/ x- p8 N& D但我也实在是气不过夏鸥学校寝室的铁床,把一个女孩的腰部都弄成啥样子了,淤血的面积挺大而且颜色很深,我看着就心疼不已。我就经常看见夏鸥在屋里,用烧酒揉她腰间的伤处,我说要代劳,她说我力道大怕痛。也就没多过问了。 + f# P; E2 v' p9 O8 K5 q
“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吧。”她突然提议,我欣然说好。 9 }. Y' @. L) P2 N4 f1 ^- r; p
经过某商场时我说要去下厕所。看我很急的样子,夏鸥说你去**商场借个厕所好了,她说她就在车上等我。 4 v$ l' Y$ ?( `/ K9 Q
10分钟后我回到了车上。衣兜里多了只钻戒。
" ^9 _( k: h; h5 l- u/ D0 n" o8 \开着车,心情晴朗得希腊的天空。当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着窗,我看了看身边的夏鸥,她年轻的脸庞上也幸福也微露着。可能是心里作用,我似乎老感觉得到衣兜里的小方盒。沉淀着我漂泊了三十年的心,载来了一分塌实的归属。我要在晚饭时,给夏鸥一个发光的承诺,给夏鸥妈一颗精彩的定心丸!
: s4 a* [+ I0 D/ F5 S; \也给自己,一个最美的妻子。
6 z% }, W2 Y2 Z“你怎么一直在笑?”夏鸥问我。 ; c/ l8 I# {; }4 v
我突然窘了起来,因为我不像夏鸥可以把心事遮掩得很好,我什么都会在脸上展示出来。夏鸥看见我一个傻笑了。 7 u6 w; S" V6 p2 |! P2 N7 R7 \9 y- ~
“哦没什么。”我说,为了不让她怀疑,我多加了句“我已经是西南地区的总代理。”
/ e+ M: f9 [) C5 z6 [9 {含义:你老公前途大好。
& @2 D! ]. L, |) { t( D! I/ m8 K夏鸥没说什么,她对我工作上是从来不喜欢过问的,我也没必要让她去操那分心。她脸开始望向窗外了,一直在下车。我们在一起两年了,我却不能完全把握住她的心思:现在开心啦,此刻郁闷啦。
3 o2 \. h4 T3 N回到家里夏鸥自然和她妈一番亲热,然后妈乐呵呵地进厨房做饭了。 - [0 g9 W# M! i
我可笑的又开始紧张了,我在心里一直酝酿着如何开口求婚。
% z# [) z+ \4 N+ Q& k# k突然就听见厨房里一声“乓——”的一阵,是碗落地上的尖锐。然后立即感觉有一重物倒下。 4 q6 e+ {8 M; G8 L* q# U
我和夏鸥几乎是同时奔进厨房,见妈倒到那里,已经晕厥了过去。 # x7 f8 }2 Z+ y7 t
“妈……妈!!”夏鸥慌张地跑过去,急切的想去搬动她妈的脑袋。
' B9 e4 d4 j2 d7 e6 R“别动!大概是脑溢血!”我知道我必须比夏鸥镇定,因为脑溢血是死亡率极高的。
' K* t+ f; H, g# L b- N" E“你先去打电话叫救护车!”我对夏鸥吩咐,她马上向外冲去,一脸惊恐。1 _* E- a$ Q1 P" Q; r" E7 Q* [
其实我当时也有些慌了。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:何念斌,镇静些!!我叫打了电话的夏鸥赶快过来,小心的把妈的身子移平,并把她的头歪向一边以便她能呼吸畅通。然后迅速松解了妈的外套,并叫夏鸥快去把窗户都打开。然后叫夏鸥去把毛巾用冷水打湿。
, G Q7 ]0 o( J7 T! S7 V$ H突然我无意间看见地上毫无知觉的妈的腰——一片青青的淤血,和夏鸥的一模一样,我在那刻猛地想到什么,竟忘记了手上的动作。
5 c: W1 H# y( V' C“然后呢?然后呢?”夏鸥无助的望着我,声音颤动,她一定觉得我已经她唯一的救命稻草,我看见那些狂飙的眼泪,它们提醒了我,时间紧迫。 ' I# d( P& U ]% \/ F
“把毛巾覆盖在妈额头上。”我命令。 4 `! x, I* @4 }; {
过了大约5分钟,就听见妈强烈的鼾声,我也开始无助起来了,我想起了6年前我母亲脑溢血的情景,就是在鼾声过后没几秒就停止了呼吸。我必须尽全力去挽救这位可怜的母亲。但是我确实在看见她那片瘀青时脑子就一片混乱了。
" \( A: I9 L0 u+ ?强打起精神,叫夏鸥去拿条手帕过来。
: X6 w& f9 d3 d; o6 y9 i“干的还是湿的?”她焦急地问 续-----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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